迅哥2月1日因病走了,享年72歲,粵西文壇又痛失一顆星。
陳迅,文藝圈的人都昵稱他迅哥。
說起迅哥,湛江文界無人不曉。迅哥可謂粵西文壇一道獨特的風景。他很早就小有名氣,是粵西地區(qū)最早加入中國作家協(xié)會廣東分會的成員之一。他1974年開始在《廣東文藝》(即《作品》前身)發(fā)表作品。他涉足多種文學門類,詩歌、小說、雜文隨筆、文藝評論,樣樣拿得上手。他作品很多,任何一種體裁,他都有足夠數(shù)量結集出版的。最引人注目當是他的雜文隨筆。2002年他在湛江日報娛樂版開設一個《迅口開河》專欄,每周一期,每期千字左右,內容針砭時弊,歌頌美好,由于文筆風趣幽默,深受讀者歡迎。至2010年,八年間,連續(xù)出了400多期,好評如潮,眾口皆碑,成了湛江日報的名牌欄目。此專欄在省內報界也頗有影響,曾獲廣東省報紙副刊優(yōu)秀專欄獎。
陳迅的寫作生涯我大致了解。他念念不忘早年上省城參加的那次改稿會。在改稿會期間,他接觸了陳殘云、秦牧等老前輩。老前輩有關創(chuàng)作的經(jīng)驗談令他茅塞頓開。他非常崇拜這兩位前輩,陳殘云的《香飄四季》,秦牧的《藝海拾貝》他百讀不厭。他非常珍惜那次改稿會,并為之一直引為自豪?;蛟S正是受這兩位文壇大師的影響和指點,他在文學路上才如此執(zhí)著和堅持。
我跟陳迅結緣,與其說始于文學,不如說始于農(nóng)墾情結。我們在一起聊天,往往憶起墾區(qū)歲月。當年他在陽春衛(wèi)星農(nóng)場,我在廉江紅湖,同是1976年調離墾區(qū)的。
在墾區(qū)期間,我隨參觀團上過七星山。留下的印象是,海拔較高,山上霧很重。上山的羊腸小道,路邊修竹枝椏上有青竹蛇在爬行,過路行人得特別小心。后來認識了陳迅,常常談起七星山,聊起當年的知青生活。山上少有娛樂,他愛看書學習,勞作歸來,晚上總是挑燈夜讀。七星山上山風呼嘯,清湯寡水,生活很艱苦。七星山培養(yǎng)了陳迅的吃苦精神?;爻呛?,他被安排到港務局當汽車修理工。他家住赤坎,單車上下班,往返十多公里,不管烈日當空還是刮風下雨,天天如此,所以迅哥的膚色總是偏黑的。膚色記載著他刻苦耐勞的精神。
迅哥的故事多多。我尤其佩服他嫉惡如仇,仗義執(zhí)言,“鐵肩擔道義,妙手著文章”,《迅口開河》可謂他的代表作。日常生活中也有例子,如香港某歌星來湛演出逃稅,他奮起揭露,直至明星補稅;他到云南旅游,洱海導游服務不盡如人意,他投訴,促整改,令滇駐湛辦事處領導提著禮物登門致謝。
我和陳迅先后執(zhí)編《百花》版30年(1980-2010),前13年是我,后17年是他。我們?yōu)檎拷請笪乃嚫笨冻隽瞬簧傩难?。我珍惜那段不短的歲月,懷念我們在同一戰(zhàn)壕舞文弄墨的日子。
陳迅君駕鶴西去,令人扼腕長嘆!天國無病痛,無苦悶,迅哥一路走好,天堂安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