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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風化雨》:用心用意談教育,入情入理話人生

2024-09-09 11:06 來源:新華網(wǎng)、文匯報

致敬第40個教師節(jié)的電視劇《春風化雨》劇照

8月27日,致敬第40個教師節(jié)的電視劇《春風化雨》在東方衛(wèi)視、北京衛(wèi)視、騰訊視頻、芒果TV、愛奇藝同步開播。這部聚焦鄉(xiāng)村教育與鄉(xiāng)村教師、講述鄉(xiāng)土情懷與教育熱忱的劇集,讓觀眾在關注鄉(xiāng)村老師堅守不易的同時,更可引發(fā)對教育問題的剖析與反思。

講師生故事的劇集很多,講鄉(xiāng)村教師付出奉獻的故事也不少。但難得的是,《春風化雨》具有一種“基于教育講教育”的敘事底色,它在講老師之苦、教育之難的同時,少了些口號式的吶喊,多了些對人性的體察和理解。編導主創(chuàng)數(shù)次下鄉(xiāng)深入生活,從泥土中帶來了鄉(xiāng)村教育的真現(xiàn)實、真問題、真情感,這是本劇的亮點,亦是其難點。

 “守”與“孵”的姿態(tài)

教育是國之大計。在教育成為內卷、焦慮代名詞的當下,《春風化雨》將背景聚焦于一所縣級中學。這里風光旎旖、田園牧歌,進入學校受教育的孩子沒有大城市那么卷,但卻面臨著上不起學、不讓上學、不好好上學等一系列問題——而這一切都與剛畢業(yè)的年輕教師安顏相遇了。

相信每個家長都希望孩子能遇到好老師,但好老師是如何煉成的?《春風化雨》給出的答案是在教學育人的過程中。劇集通過多次閃回呈現(xiàn)出一條鄉(xiāng)村教師的真實心路,雖不至荊棘叢生,卻也是冷暖自知:主管的餐飲隊伍里遇上“關系戶”怎么辦?校墻倒塌壓到孩子怎么處理?學生被家長生拉硬拽去打工怎么溝通?安顏需要面對的既有亟待解決的老問題,更有和丈夫兩地分居、“問題學生”重歸課堂、女兒在何地求學、老師被網(wǎng)暴如何應對等新狀況。

劇集無意將教師群體化為無懼無憂的英雄,相反,萌生退意、反復權衡是該劇前十集人物的心理常態(tài)。而安顏的人格魅力恰來自于抉擇后的信念:像老母雞般地守著學生,讓蛋里孵出新的生命。憑著這股不屈不撓的勁兒,她硬生生地從普通老師被提拔為分管后勤的副校長,再到易地扶貧搬遷學校的校長。令人感動的是,這部“大女主”的成長史并非源于一己之私,而是利他達己的必然結果,是最大化地發(fā)揮出鄉(xiāng)村教師的全部能量,以“守”和“孵”的姿態(tài),為鄉(xiāng)村學子創(chuàng)造更適合的教育環(huán)境,讓每個人都擁有做夢的權利、讓夢成真的能力。

從這個角度看,《春風化雨》在個體故事、教師精神的表達上,既樸實,又高貴。

 “教”與“學”的互動

教與學是教育的核心問題。不同于多數(shù)展現(xiàn)基層教育的影視劇,《春風化雨》首先沒有把鄉(xiāng)村學生定義成問題少年,他們不僅具有學習的能力和改變人生的動力,更是自尊、善良、知恩圖報的一代;其次,教師的使命不光是升學,更多是師以垂范,在助力孩子們學以成人的同時,也完成了自我的人生價值。

以上兩點構成了《春風化雨》“基于教育講教育”的第二個特質:把教育問題置于生活層面和人際關系中,“鬧中著冷眼,冷處存熱心”。雖然情節(jié)密度不小,但劇集不是借事挑戰(zhàn)人,而是將大量筆墨用于人如何應對事,根據(jù)每個角色的境遇與考驗,做出最適合他們當下的抉擇。正在劇中隨處可見的“不得不”和“干不干”中,幽深的人性被抉擇的瞬間放大,教育工作者的高光也才更具真實感、感染力。

為此,劇集對鄉(xiāng)村教育進行了全景式、全流程的描寫,塑造了涵蓋支教老師、考編老師、教培老師的教師隊伍。對鄉(xiāng)村教師而言,“教師需要打破家校的邊界,走到學生家里去,小到衣食住行,大到人生觀的建立,他們成為孩子們的朋友、親人、領路人”,安顏、叢俊生、鐘玉科、符勝治、方響、裴秋韻等群像人物各有亮點和局限,也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。他們之中,有人為了“一冰箱酸菜”選擇離婚,有人受盡網(wǎng)暴卻不試圖解釋,也有人迫于生活無法堅持,走向了待遇更好的平臺……透過老師們的身影,鄉(xiāng)村孩子學到的不僅是升學所需的知識,更是從言傳身教中獲得的處世原則、待人標準、內生動力。

正如陶行知先生認為的“生活即教育”,以教育學的視角看,優(yōu)秀的教育者面臨的真正瓶頸并非技術、知識,而是教育者自身對世界和自我探索的深度與高度?!洞猴L化雨》正是從這個角度對鄉(xiāng)村師生的一次升華書寫,它更多關注教師的自我認知與學生的自我成長,在教學相長的雙向互動中,劇作也由此走出了“好老師教出乖學生”的敘事桎梏。

 “人”與“仁”的交織

以上種種論點,恰恰印證了葉圣陶先生說過的一句話:“教,是為了達到不需要教”。

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21世紀委員會在一份報告中指出,教育的四大支柱是:學會認知、學會做人、學會做事、學會共存。中學只是人生的一站,如何讓鄉(xiāng)村學生在走出校門時擁有健全人格、應對能力,自信自強并與人為善,是教育工作者更需要思考的問題。若教育最終“培養(yǎng)”出的只是一批善于考試卻不會做人,只看當下卻不重未來的一代人,學生便只是在流水線上加工而成的產(chǎn)品;而教育的屬性本應更類似農業(yè),而非工業(yè)。

《春風化雨》沒有回避教育公平、留守兒童、原生家庭、鄉(xiāng)村倫理等社會議題,更在情感維度上呈現(xiàn)出老一輩鄉(xiāng)村教師的教育精神、新一代教師的選擇彷徨、幾屆農村學生的困境。劇集的態(tài)度是很明確的:既有對現(xiàn)狀的反思、回應,又能提出建設性的意見和方法,才是真正引領創(chuàng)新的教育者。《春風化雨》不僅犀利地拋出了分數(shù)和素質、應試與成材、教育資源與教育理念等一系列辯證議題,還真正關注到了教育的本質問題是“學以成人”、教育工作者的關鍵能力是“仁者愛人”。這些理念看似縹緲,卻在劇情之余化作了更打動人心的細節(jié)和情感,令人難忘。

據(jù)報道,主演佟麗婭在走訪當?shù)貙W生家庭時,有一幕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:“房間很簡陋,家里沒有像樣的家具,但有一整面墻的獎狀。這是他們家里最好的裝飾品,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。”在她看來,扎根一線的鄉(xiāng)村教師是不折不扣的守望者,散發(fā)著光芒。這份對孩子的疼惜,正是鄉(xiāng)村教師的“仁者愛人”,也應成為學生迎向未來的“學以成人”。唯有在兩者的交織相融、共鳴共情中,教師的堅守才有價值,學生的艱苦才見成效。

在第40個教師節(jié)來臨之際,期待《春風化雨》的故事會讓更多觀眾憶起求學時光與教育初心,在貴州的青山綠水、瑯瑯書聲中,讓教育之光點亮人生,以人性之美浸潤心田。


編輯:陳俊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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